眼见着两**宝是抢不到了,封豨萌生退意。可是此番前来英魂战场,总不能一无所获,空手而归吧?已经得到的,封豨并不想拱手相让。他抓到的两人,有一个已在叶玲珑与阮箐莎的保护之下。

“把那个臭小子交出来!”封豨转而威胁叶玲珑。

叶玲珑挡在何天遥身前:“没门!”

封豨怒火中烧,眼冒凶光,但他根本奈何不了有“护体神力”的叶玲珑。于是,他的视线投向了受了些轻伤的阮箐莎。

阮箐莎觉察到封豨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叶玲珑身后藏了藏。

“人留下,你自己走!”唐凌俊喝道。

封豨压住怒火:“好,好!今日我暂且不同你计较。不过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只是不想耗费太多功力在你身上,免得耽误了大事。来日方长,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完,他向另外一个麻袋走去。

“站住!”唐凌俊闪现到他身前,冷目相对,“我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懂吗?人留下!包括此人!”

叶玲珑冲唐凌俊感激地点了点头。

封豨已经快气炸了,他已经做出让步,唐凌俊此举在他看来完就是得寸进尺,他咬牙切齿,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休要逼人太甚!”

“我不介意再和你打上一场。”唐凌俊故意以轻松的口吻激道,“经过方才一战,想必响动已经引得不少人向此处聚集而来。到时你我两败俱伤,你孑然一身,而我却可以在两位姑娘的保护之下顺利逃离。哎,叶姑娘,你说,一位邪祖的妖灵宝珠,能值多少钱呢?”

叶玲珑忍着笑意,配合着认真地说:“哎呀,那可是无价之宝啊!连我都想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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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豨心里那个恨啊,只怪自己托大,没带着帮手一起来。可是谁又想得到从地缝中会杀出一个妖族高手呢?而且还是拥有两件珍稀法宝的妖族高手!封豨攥了攥拳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上了坡顶,遁地消失了。

确信封豨走远之后,唐凌俊整个身躯都松了劲,向坡下踉跄了几步,仰天栽倒在地。

“唐公子!”阮箐莎连忙过去搀扶。

唐凌俊剧烈地咳嗽不止,还有血迹从口鼻之中喷出,原来他伤得这么重,靠一口气顶在那里。

“唐公子你没事吧?”阮箐莎心忧。

唐凌俊连连喘着粗气,笑了一声:“邪祖之威,果然非同凡响。方才他若是再不走,麻烦的可就是我了。阮姑娘不必担心,我虽然受伤不轻,但大多都是皮肉外伤,此时气力不支是因为功力耗尽之故。此地不宜久留,快快扶我往西南方山脚去,差不多三里左右有一个山洞,到那里休息个一天半日的,我就能恢复一些。”

于是,阮箐莎扶着唐凌俊,叶玲珑架着何天遥,两人再一手抓着麻袋一角,向山洞方向去了。

幸好这里是战场外围,敢于来闯英魂战场的低手寥寥无几,而真正的高手还来不及从深处赶来这里,所以几人沿途没遇到其他人,顺利地到达了唐凌俊所说的山洞。

何天遥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叶玲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是一直藏着九转归元丹没有吃。这点可以理解,被封豨捉住,吃了归元丹又能如何?反而可能会招来更多苦头。对于救命恩人,何天遥自然也不会吝啬,分了一颗九转归元丹给唐凌俊。唐凌俊服下之后,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他不打坐冥想,却一头睡倒,还打起了鼾。细心的阮箐莎拿来一件衣服为他盖上,然后就抱膝坐在他身旁,静静地凝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庞。

何天遥打开了那个麻袋,里面装着一名男子,叶玲珑不认识。

何天遥也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归元丹,轻轻推了一把,呼道:“顾兄,顾兄!你还好吧?”

“他伤得比你重,自然要花更长的时间恢复。先让他在这儿好好休息,你跟我过来!”叶玲珑抓起何天遥的胳膊,往山洞深处走。

到了内穴,何天遥拱手躬身:“天遥拜见嫂嫂!”

“嫂你个头!”叶玲珑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幸亏我来寻你了,要不你岂不成了封豨的腹中之物?”

何天遥无奈地摊手:“我不是也没有办法嘛!本来想和顾兄一起借故离开清明城,谁知那恶人竟一直追来这里……”

叶玲珑凑近他,压低声音问:“那你的陵光佩呢?有七位妖族相护,何至于伤成这样?”

“唉,一言难尽!”何天遥一声长叹,开始讲述事情的始末。

何天遥来到清明城后,受到了“清明双杰”的热情接待,也见到了一心向往的禹馀界太清宗诸人。其实禹馀界的太清宗并非完是由大赤界太清宗的飞升者组成,毕竟下界太清宗只是青龙宗的一方分支而已。大赤界中能成功渡劫的高手凤毛麟角,更何况其中还有不愿入宗修仙的散修者。即便飞升者到了禹馀界之后,最终也不一定能来到何童界加入清明城势力。有的被卷入种种江湖矛盾而身陨,有的被编入五帝五君的军队之中,也有的依旧倾向于独善其身。故而清明城的太清宗仅是当初由一位来自于大赤界太清宗的飞升者创立而得名的所收之人并无特别要求,只

要愿意修习太清宗的功法,哪怕是禹馀界的修仙者,同样可以拜入门中。不过试想,禹馀界的修仙者又有多少人愿意放弃自身所学转投他派呢?

不过,收人规则宽松,但宗派规矩却很严格,但凡加入太清宗之人,未经掌事允准,不许离开太清窟半步。

听到这条规矩时,叶玲珑十分惊讶:“这是为何?太清窟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不许离开岂不是闷死了?”

“谁说不是呢?但也没有办法,这是宗派的掌事前辈亲自制定的,门内自上至下都严格奉行遵守这条规矩。至于原因嘛……不瞒你说,有人曾悄悄跟我说过,清明城的局势并非像明面上那样繁华安定,而是另有暗潮涌动。真是如此的话,前辈定下严苛规矩也就说得通了。”

“看来他是想和清明城划清界限。”叶玲珑估计太清宗掌事应该也是觉察到了“清明双杰”不为人知的蛛丝马迹。

“真要划清界限谈何容易!太清宗所踞的地盘都是清明城的。再者说,若是没有了清明城的庇护,太清宗也难有今日之势啊!”何天遥先是摇了摇头,转而又显出轻松的神情,“嗨,那种大事也不用我一个小小弟子来操心,相信掌事前辈一定自有考量。”

“嗯,你继续说。”

“其实我这次来除妖战场另有任务在身,我是来寻一个人的。”

“哦?何人?”

“我也不认识。”何天遥道,“此事乃是机密。据说此人本领高强,很久以前就来了这片除妖战场,但始终不曾回过清明城。”

叶玲珑很奇怪,这不清不楚的算是哪门子机密任务?“既然是高手,那就应该在战场深处啊,你如何寻得?再说你又不知道他是谁,怕是见到了也不认识呀。”

“这个不难,需要我做的只是留下一些特殊的记号而已。”

“唔……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最初的问题。”

何天遥攀在她耳边说:“玲珑姐莫急,这还得从此次寻人任务说起。你可知,任务的委托者不是别人,正是清雨姐!”

“是她?那她要寻的人,应该就是花珺一脉的某位前辈咯?”

“似乎不是。关于此人之事,清雨姐没有细说,也许是因为当时时间紧迫无暇多言,亦或是她也不清楚要寻之人的真正身份……总之,听她的口气,只有此人可解花珺脉之危!”

“花珺脉之危?”叶玲珑更迷糊了,“花珺脉不是体闭关了吗?”这可是从刘归琼那儿得来的消息,应该可靠才是。

“‘体闭关’……清明城中是这么传的吗?”何天遥冷笑一声,“哪里是闭关?分明是被软禁了!我还是在顾兄的帮助之下才好不容易见了清雨姐一面呢!”

“到底怎么回事?”叶玲珑急切地问。

“不清楚……”

“哎呀,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叶玲珑啼笑皆非。

“顾兄说可能是因为花珺脉掌事与‘清明双杰’意见不合,可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意见不合,我们这些底层弟子不可能知道的。”顿了一顿,何天遥又说,“我本来想叫上清雨姐和我一起走,可是,她却为了花珺脉心甘情愿留下了。”

“即便‘护体神力’消失了,她也有监兵界的妖族高手相护,安危应该不成问题。”

何天遥道:“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此话怎讲?”

“清雨姐留下来的用意,我料想应该是以太公为筹码,赌‘清明双杰’不敢对花珺脉怎么样。可这并非长久之计。再者,花珺一脉的掌事肯定知道清雨姐拥有监兵佩之事,那可是四大天宝啊,在‘护体神力’消失以后,脉的前辈们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得清雨姐周。我有种感觉,‘清明双杰’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所以乐得看到清雨姐留下,从而可以‘牵一发而动其身’。往大里说,清雨姐又何尝不是被‘清明双杰’利用,以来牵制花珺一脉呢?总之,现在花珺一脉与清明城之间的局势算是僵住了,留么留得憋屈,走么又走不得。所以清雨姐让我来战场寻人,以便打破僵局。”何天遥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有猜测,有分析,不得不说,还是挺有道理的。

叶玲珑道:“哦,我明白了。封豨是从清明城赶来的追兵,你不想让他获悉你有陵光佩的秘密,以避免自己被‘清明双杰’利用去牵制太清宗!”

“正是。我与顾兄远不是那个封豨的对手,但他不下杀手,只将我二人打伤之后装进麻袋,明显是要带回清明城去,如此便使我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伤,我可以用丹药治愈,可是万万不能被别人知道陵光佩的秘密,更何况……唉,不说也罢!”何天遥忽然惆怅地叹起气来。

叶玲珑沉吟片刻,说:“我听闻花珺一脉极其护短,历代门人上下齐心,十分难得。所以,即便花珺一脉的前辈们知道了监兵佩的事,也不会对清雨妹妹如何,反而会保护好她,以便将来清雨妹妹成长为一方高手之时,靠着监兵佩为宗脉谋取更多利益。但你那太清宗却是鱼龙混杂,若是陵光佩之事曝露,别说清明城的高手对你这块‘肥肉’虎视眈眈,光是太清宗内部恐怕也会冒出贪婪之辈对你不利。我说得可对?”

“玲珑

姐果然聪睿,把我不想说的话都猜出来了。”

叶玲珑微微一笑,拍了拍何天遥的肩膀:“可以,可以。想不到区区几个月未见,你的心思竟然已经变得这般细腻了,懂得利害分析,从而决断当如何行事。以后即便我和你哥哥不在你身边,我们也不会担心了。”

“对了,天逍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外穴的那两人又是谁?”

叶玲珑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将自皇崖界分别之后的大致经过述说了一边。

何天遥听说萧天河伤重差点一命呜呼,担心得眼圈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值得庆幸的是,萧天河已被交到神通广大的诸位太公手里。只是不知此时他身在何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休要伤感,太公嘱托给我的任务是带你和清雨姐前去浑天牢,相信到时就能看见天河了。”叶玲珑安慰道。

“要把清雨姐带出来,恐怕不易。等顾兄清醒之后,我们大家商量个对策吧。”何天遥道。正好这时,外穴传来了咳嗽声。“哈,顾兄醒了!”何天遥向外穴奔去。

九转归元丹的功效斐然,顾晚兴恢复了意识时,觉得身上伤痛已经缓解了大半,只是喉咙干涩发痒,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带出了血滴,而且还引发了胸痛,让他半天没缓过气来。“你醒啦。”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他缓缓睁开双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托着一块白帕的纤纤玉手。顺着胳膊向上看去,果真是一副配得上那只洁白柔荑的秀美面容。带着些许关切的目光从脸上那双星眸中透射而出,看得顾晚兴骤然心跳加速,咳得反而更凶了。他从阮箐莎手中接过白帕,却没舍得擦。

“顾兄,你终于醒了!”何天遥跑了过来。

“我吃了什么丹药,疗伤效果竟如此神奇?”顾晚兴摸着胸口。

“那可是华林大君特制的九转归元丹,不仅疗伤,还能解毒呢。”

“连九转归元丹你都能搞到手?”顾晚兴诧异不已,“罢了罢了,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稀奇了。”他又转向阮箐莎拱手道:“多谢姑娘借帕之恩。我叫顾晚兴,‘回顾’的‘顾’,‘夜晚’的‘晚’,‘高兴’的‘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顾晚兴似乎想把自己的名字牢牢地印在阮箐莎的心里。

“呵,一块手帕而已,言重了。我叫阮箐莎,是玲珑姑娘的朋友。”阮箐莎话音刚落,那边唐凌俊也从昏睡之中醒了过来。她赶紧过去搀扶,甚至从衣服上撕下一块来替唐凌俊擦拭脸上伤口的血迹。

顾晚兴这会儿才注意到,原来洞里还有个人。阮箐莎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有失落,也有羡慕。

唐凌俊伤口的血已经干了,不好擦。“看你睡得那么香,我就没敢碰你。”阮箐莎没有多想,用布沾了沾口水,想帮唐凌俊将腮上的血痕擦去。

唐凌俊连忙推开了她,冷冷地说:“不必了,姑娘自重。”

阮箐莎有些不高兴,手依然尴尬地举在半空,略微鼓起嘴巴,瞪着唐凌俊。唐凌俊却好像没看见似的,站起身来。

叶玲珑暗道:“这丫头真是……哪有把自己的口水往别人脸上抹的?”她赶紧过来打圆场:“唐公子,阮姑娘性情单纯,一时心急,所以……”

“阮姑娘可是一片好心,你不想让她擦,婉拒一声也就算了,何必说那不中听的言语?”那边顾晚兴已经开始替阮箐莎打抱不平了。

“噗……”看出了端倪的何天遥捂嘴偷乐起来,叶玲珑狠狠瞪了他一眼。

唐凌俊看了看顾晚兴,满不在乎地说:“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阮姑娘的那点儿‘金汁玉液’,我是无福消受。”唐凌俊故意将“金枝玉叶”改了两个同音字,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

“你还说!”顾晚兴有点儿恼火了,竖眉瞪着唐凌俊,走了过来。

“不用你多管闲事!”阮箐莎反而冲着顾晚兴嗔了一句。顾晚兴愣住了。阮箐莎又对唐凌俊说:“是,我的行为的确不妥,但我们不是并肩战斗的同伴么?你何至于如此讥讽我?”说话的时候,眼泪在阮箐莎的眼中直打转,顾晚兴心疼不已。

“呵,并肩战斗?”唐凌俊摇头笑道,“阮姑娘有些妄自尊大了吧?明明是我独自战那邪祖封豨的呀!”

“你……”阮箐莎的巴掌扬了起来,却没有落下,她咬了咬嘴唇,转身跑到洞外去了。

“你这家伙……”顾晚兴气得过来就要动手。

“行了!”叶玲珑拦住了他,“你没看出来么?唐公子是故意的!”

顾晚兴怔了怔,怒道:“不是故意的我还不怪他了呢!”

叶玲珑又责怪唐凌俊:“哎呀,你也是,婉拒不会吗?何必用这么尖锐的言语刺激她呢?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还对你一片痴心!”

唐凌俊笑了笑,没应叶玲珑的话,却对顾晚兴道:“我要是你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兴?”顾晚兴莫名其妙。

“嗨呀,简直笨得要死!”何天遥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过来将顾晚兴向着洞外用力推了一把,“你此时不追,更待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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